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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北玄】蜕魔

一个本只是为了开车做的设定,假如北洛被扔到人间,却没有被人族捡到,而是被魔族捡到的故事。

北洛的性格会有偏差,因为是在魔族的培育下长大的,也因此强大了很多,但是他的本性还是北洛

写着上古组,却忽然摸了兄弟两的鱼(。)

更新慢(二哈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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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洛三百年的人生就像是个滑稽的笑话,一个王辟邪的遗孤,却被天敌魔族捡到,阴差阳错被抚养长大,如今成了这块魔域的主人不说,还率领着魔族向天鹿复仇。

因与始祖魔一战,辟邪王玄戈的伤势愈来愈重,天鹿城的防御壁垒也随之薄弱,只需要一个天时地利的时机,北洛就能一举攻下这座看似固若金汤,实则早已摇摇欲坠的城池。而北洛也的确这么做了,仿佛一个水晶球被摔碎了保护罩,恬淡安稳的生活被撕碎,所有的辟邪都被迫重新直面无眠夜的恐惧。这不如以往的魔族入侵,他们还可以重振旗鼓,可以重拾希望,他们的王在他们面前被俘虏,遍体鳞伤,仿佛下一秒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,然后破碎成几道光芒散去。

但是北洛没有让玄戈就这么轻易地死去。他占领了这座城池,成为了辟邪族新的首领,而旧的王,因为双生的特殊性,他“慷慨”地延续了玄戈的性命,嘴里却吐露出残酷的言语,“把他带下去,收编为我的奴隶”。

在魔族,一些高等魔拥有七情六欲,他们会挑选地位高贵、外貌姣好的战俘收为自己的私奴,一是为显耀,二是为肉欲。这些战俘看似幸运得以保全性命,实际上能幸存下来的根本寥寥无几,他们大多被玩弄致死,只有极少数苟活了下来,这得益于他们的主人并不喜欢这一套享乐方式,纯粹是需要一个高位者的标配所有物。

所以,当北洛说要将玄戈收为私奴,群魔并无异议,反之这体现北洛已经完全融入魔族的生存准则。这很好,身为他们的首领,只有这样才能带领魔族更加兴盛强大。

 

 

玄戈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,他被捆绑着丢进了北洛的卧房,这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寝宫,现在冰冷地蚕食着他所剩无几的神志。血快要浸透他的王袍,始祖魔留下的旧伤早已再次迸裂,疼痛吊着他的每一根神经,冷汗涔涔。可比起自己的处境,弟弟的所作所为与子民将要面对的深渊地狱,才是真正让他痛心的地方。他甚至不能爽快地去战死,因为只要活着,他就要拼尽全力为辟邪争取生的希望,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

然而希望还会眷顾他吗?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玄戈躺在地上,意识朦胧,渐渐支撑不住越来越沉重的眼帘,无法阻挡的睡意摧垮了意志,黑暗顷刻间席卷了他,天鹿城外的王庭,残留的最后一点金色火焰也随即消失殆尽。

 

 

漆黑混沌的梦境里,玄戈看不见脚下的道路,甚至看不见自己伸出的手,他不断的向前走,没有目的地、麻木地向前走,或者只是在原地打转。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,他只知道他应该前进。

直到眼前出现了第一道光亮,但这道光照亮不了任何的东西,他慢慢走近才得以从轮廓辨析这原来是一只在哀鸣的小兽,小兽是那样的熟悉,仿若曾经懵懂的自己……或是被遗弃、被追杀的胞弟。意识到这可能是北洛的那一刻,玄戈脚下的地面刹那间崩裂,他坠入了无尽的黑洞,双耳虽感受不到风的逝去,心脏却像是被死死掐住,正如自己的生命正随着下落而消逝。

就在他于亏欠中万念俱灰,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他,就像接住一只断翅后脆弱又无望的小鸟,在足以窒息的虚无中,因为那双手玄戈开始慢慢有了光,他逐渐能看清自己,看清环绕在自己腰间的,这双温暖又宽阔的手缓缓拉起自己,仿若救起一个溺水者,重新回到岸上。

泡影一般的,唇上的一点温度转瞬即逝,眼眸中的第一缕光被一人遮挡占去。北洛正低头为玄戈扭上袖口的最后一粒扣子,他被换上了崭新舒适的衣服,伤口也处理干净并且上了药。

“你在看什么?”北洛站起身,他当然注意到玄戈自清醒后就直白地盯着自己,他双手抱臂,眼神里看不见丝毫的温度,仿佛方才的事与他无关。

“为何救我?”尽管玄戈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元气,他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,喉咙仿佛几日未有进水,一开口就似有刀片梗在其中。他尽力用双臂支撑坐起,胸口却传来一阵钝痛,见那里横陈着一条狰狞的长疤,血痂的颜色还很鲜艳,旧伤与新伤交叠成一处,是痛上加痛。

北洛对玄戈的问题感到好笑,他蔑视着露出一抹讥笑:“不治好你,怎么让你活得更久一些,好好感受我曾体验过的痛苦?”

玄戈捂着作痛的胸口垂下头,露出一节脆弱且消瘦的白皙脖颈,旋即抬起头急切问道,“城里的辟邪,你把他们如何了?”

北洛不耐地皱眉,倾身紧紧捏住了玄戈的下颚,玄戈欲挣脱,却被北洛强硬地制止,力道之大让玄戈产生再动一分下颚骨就会被捏碎的错觉。

“玄戈,你已经不是辟邪的王,他们的死活,也与你无关了。”

像是触碰到玄戈最后的防御底限,他如一条欲与猛禽作搏斗的鱼那般跃出水面,铁骨铮铮,声音依旧不卑不亢:“只要我还活着,辟邪族就不可能与我无关。”

“好一个只要你还活着。”北洛冷笑,他的笑傲气中带着凄厉,让玄戈寒进骨子里,“你这份伟大的责任感,当初怎么就没有施舍给我一些?”

玄戈怔住,当年的他还只是个幼童,根本没有权力与能力来干涉长老会作出的决定,即使成年后他查清真相,成王后解散了腐朽的长老会,也无法弥补王室为了争权斗势而作出的错误决断。

他原能补偿,可如今只能用沉默来承受因果循环。

“不过你可以求我。”北洛的声音显得空旷、威严又具有魅惑力,“如果你取悦了我,他们的生死会因为你而改变。”

“何意?”

“辟邪王这么聪明,还需要我来给你解释?”

寝宫的门被重新关上,空旷的房间里只留下了北洛意味深长的笑容,行动之外的墨蓝色廊道,回荡着鞋跟与地面的层层撞击声,通过细微的震动,穿过墙壁,告诫着被囚禁者,与宣告他不再拥有自由的未来。

 

 

玄戈依据天光推算着时间,他想大致应该会有人来,如果北洛准备给他一口饭吃的话。果不其然没多久房门被敲响,有位年轻的女性推门而入,手里端着泛着热气的饭菜,玄戈认出这是他从前的侍女。

侍女一见他便落下泪来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打湿她的前襟,“王上、王上你的伤势怎么样了?王上……”侍女跪在玄戈面前,泣不成声。

“我并无大碍,无需担忧。”玄戈安抚道,“你起来吧,我已不再是……你不必再向我行礼。”玄戈顿了顿,又问:“辟邪……族民们如何?”

“大家都很好!”说完,侍女再次低下头去,“比预料中的要好……”

玄戈终能放下一直悬着的心,然而疑惑渐渐取而代之,“那羽林与岚相,他们又都如何了?”

“羽林大人他们也很好,魔族甚至、甚至……”侍女平整过心态,重新组织语言,“自天鹿城易主后,魔族没有再杀我们中的任何一个,并且要求我们只要没有策反之心,大人们也都可以继任原职……所以只有王上您!我们都很担心您,岚相大人正在想解救您的办法!”

“不必挂心于我。”玄戈轻轻揉了揉侍女的发旋,“即便没有我,你们一样能护得子民周全。好了,别哭了,有机会的话告诉羽林和岚相,他们能成为天鹿新的支柱。”

 

 

北洛救醒玄戈后,他几乎就没有在这个房间出现过,唯一的一次也只是来看看玄戈活得怎么样。但想要知道玄戈的身体状况,何需劳师动众,特意自己跑来察看?所以玄戈也知道,北洛是在等他一个开口。

可惜,北洛固执,玄戈亦是如此,不愧为一对孪生兄弟。

“都是给你安排的熟人,你不但不感激我,还要摆给我脸色看?”

“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。”

照顾玄戈的侍女是北洛特意安排的,没什么特别的用意,只是正好物尽其用了。但玄戈的这幅态度令北洛不快,玄戈好似还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,需要北洛再提点提点。

“上次我说过的话,你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
“浪费口舌。要么杀了我,要么放我走,我不会为你效力。”

煞风景的话语让北洛眯了眯眼睛,他不知道这只王辟邪是怎么长的,可以生的一身令人厌恶的傲骨,让他心烦意乱,也让他不知不觉的沉醉。

“为我效力?”北洛踏前一步施压,嘴角掩不住的嘲意,“玄戈,你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?”

“……什么?”玄戈锁眉,他虽为阶下囚沦为北洛的私奴,可从始至终未显卑微之相。

北洛盯着他,像盯着什么猎物。玄戈已经换上了为奴隶所制的衣服,简洁修身,身体线条自是能一览无遗。因是王上的所有物,所制衣物的纹理细节与配饰都要更加上成,裸露的胳膊也带上了象征北洛的,黑色的光纹臂环。黑色本是沉重的色彩,正如北洛这身王袍,庄严肃穆,然而放在玄戈身上,一切就变了味道,他的气质让他变得神圣不可亵,即使身在淤泥中也能不染纤尘。

“我真该让你学学……”北洛压低声音,终是将最后几个字闷死在了贝齿内,“你就在这待着吧,想清楚了再让人传话于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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