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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莫毛】无异 · 章一(5~6)

好希望每次都是“啊呀,六千字了啊”而不是“怎么还没有六千字,特么的挤不出来了”

总觉得自己写的东西连接突兀,每次都要改改改修修修很久,好羡慕日更的太太,实在是好厉害

另外最近又把龙虾糖太太的《浊影清光》拿出来看了一遍,真是情节如丝般顺畅,而且甜甜甜甜甜,/w\ 等着太太出本XD


穆玄英在外奔波到午时,收获无果。路上被几个何宅小厮发现了,没下重手随手敲晕了事,藏到路边草垛里。

穆玄英回到客栈,在门口听到里面有细微谈话声,悄悄附耳上前又什么都听不到。他撅嘴,莫雨警戒心也太强了,让他什么甜头都尝不到。无奈再装模作样地扣扣门,待到回复再应声而进。

“饿了吗?”

“还好。”

穆玄英接过莫雨递过来的肉包子,屋里只有他和莫雨,他看见窗户开着一条缝。

“味道怎样?”

莫雨找了张椅子坐下,一手搁在桌面上一手托着自己下巴,看着同样坐在桌前咀嚼着的穆玄英。莫雨的嘴角若隐若现间好像有着弧度,眼里似乎有了柔光,见穆玄英已吃完一个,默契地又递去一个。

“还不错。”

穆玄英舔舔自己被沾到汁水的指尖,三分狐疑六分不适外加一分怯意地拿过了第二只热腾腾的包子。包子是热的,不是莫雨自己吃饱了把剩下的留给了他。

自穆玄英早晨变相叫了莫雨一声哥哥,莫雨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翻脸比翻书还要快,对穆玄英亲切的很,使得穆玄英刚开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直接找了个借口逃出客栈。

穆玄英咬着包子,见莫雨还在目不转睛地盯他,莫名其妙觉得有些脸红,他干咳几声,问:“莫大侠,可有查到什么?”

“早晨你不是还叫我哥哥么?”莫雨放柔声线好脾气的很。

“……”

“恩?”

“莫哥哥,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?”

“没有。”

被白占便宜的穆玄英表示无言以对。

他打开自己放在橱柜里的行李,拿出两件外套抖开,左右掂量了一下,选了较轻薄的那件,利索地给自己套上。本来穆玄英穿的就多但仍见身材,现在再加一件就真的成了个水桶腰,一马平川,顿时让莫雨觉得眼里不太舒服。

“怎么,你冷?”

“是有点。”

莫雨打开窗子,雨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,太阳打了照面,不仅阳光明媚,透过屋子也照了一地的暖光。莫雨看了穆玄英几眼,看得穆玄英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好像有点毛病。

“我去让小二泡点姜茶上来,你先休息着吧。”

不等穆玄英的回答,莫雨就自顾自下楼了。

其实莫雨并未什么都没查到,比如那何洛的背景,穆玄英有帮手,他莫雨又怎么可能会少,只是这消息是他莫雨的,不是穆玄英的。按下笑意,他不禁将怀里写有情报的书信藏得更加严实些。

招呼了小二,一番交代后,莫雨出门在拐角处与人碰面。

“莫少爷。”

莫雨抬手打断了此人接下来准备说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他知道这人奉了旨意一定会说说和他同屋的那位小公子,可他懒得辩解也懒得回应。

“直接说重点。”

唐门服饰的人明显被挫了话头,又不敢多说什么,只小声道:“谷主说您若空闲,近内就多回谷多作停留,谷内各职位的大人都事务繁忙快要抽不开手。”

“是谷主让你这么说的,还是黑鸦?”

信使不说话了,莫雨冷哼一声:“该回去之时,我自会回去。”

他长臂一挥就是要打发人,信使小心翼翼正后退,他又忽然出声把人叫住,“和黑鸦说,我若游手好闲,王谷主也留不住我。”

信使诺诺点头,渐渐隐去。莫雨回到客栈,恰好小二的姜茶刚泡好,正准备拿着茶壶上楼,莫雨见了也就顺势拿过,自己提了上去。穆玄英有敲门的习惯,他没有,直接推门而进。

“姜茶给你带上来了。”

莫雨放下茶壶,他试了试壶壁,烫的很,就先倒出一杯凉着。没见着人,便往里走了走,床榻上躺着个人,裹着被子在睡觉。莫雨轻笑,这穆玄英倒是够悠闲,这还没有冬天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要过冬了,被子撑的鼓鼓囊囊的,活似个小包子。

他坐在床边伸手就要拉过穆玄英遮过头的软被,却意外发现身旁之人不同寻常的气息,当下心头一紧,一把扯过被子,露出穆玄英惨白的脸,神情非常痛苦。莫雨大惊,取下手套用手背探他额头,异常冰凉,再看穆玄英双目紧闭,嘴唇发紫,冷汗直冒,好似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能起到丝毫的保暖作用。

“喂、喂。”莫雨试着轻轻拍打穆玄英的脸颊,好不容易才唤回他一点意识,后者费力地侧过身来,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,缓慢地将手从被窝里抽出,握住了莫雨的。他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,嘴唇动了动,莫雨忙低下头去听,然后穆玄英就又晕了过去。

莫雨愣在那里,就像被定住了般,他看向两人相握的手,顿感气血一股脑涌上心头,忽然他又赶紧放开,腾地站起冲出门去。

 

 

洛阳估计是在办什么活动,街上热热闹闹的,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喜笑颜开,看得莫雨觉着有些扎眼,不过跑得急也就管不上了。他来洛阳有两三天了,可一时间也找不着什么医馆,因为他几乎不生病,要他受伤的人也是没有的,至少现在还没碰着。堪称粗鲁地推开人流,脑子里也没有问一问当地人的意识,他太急了,急的有些慌不择路,这不该,明明那穆玄英只和他有一天半的交情。

他跑得急,慢慢额上涔出汗水,沿着黑发往下滴,就在脸上淌到干涸,也不擦擦汗渍。有些旁人被撞疼了,看他神神经经的,埋怨或者咒骂几句,莫雨听到了居然也没有暴怒,甚至连个眼刀子也不给。左右奔波,总算是给他找到了一家医馆,也不顾门是关着的可能没人在营业,就直直地将门撞开。药柜前站着个长发披肩的少年,正低头整理柜里的各色药材,听闻声响吓了一大跳,手一抖药就撒了一地,随后便是一声哀叹。

“我的药啊!”

莫雨见着人,哪还有什么礼节,抓了人细白的手腕就准备带走。少年瘦瘦小小的,罩着一件宽大的墨色长袍,内襟层层叠叠,倒是雪雪白,看着人很干净。手被一抓,这少年的第一反应就是喊人,并且喊得声嘶力竭的,震得里屋传来了动静,马上便有人撩开帘子出来看情况。

来者相貌与少年颇有些神似,面目白皙,凤眼狭长,双耳坠着白色细腻流苏,同是一袭墨衣,一头长发,只是着装打扮看着更正统严厉些。他站在从里屋出来的台阶上,头也不低,只是放低视线看见少年被莫雨握得皮肤已经泛红,不易察觉地眯了下眼睛,语调里却听不出情绪。

“这位兄台找我家小弟不知所谓何事?”

“求医,看病。”

“可你这样倒不像求医,像绑架。”

莫雨不喜欢被居高临下地看着,他一松手方世林就急忙拖着长袍躲到兄长方世镜身后,抓着方世镜的衣服微微探出头来只留出一双水亮的眼睛。

莫雨扫了扫眼前人,该是出自万花谷,他找到了目标才恢复了本有的冷静。莫雨重新摆弄了一下手套,不输气势甚至更胜一筹,他从不求人,即使现在也同样。

“我的弟弟病了,很痛苦。你们是大夫,该去给他看看。”

想都不用想,那方世镜肯定是不悦的,他想打发莫雨走人,却被方世林扯扯袖摆。或许作为一位杏林他还是不够尽职的,倒有几分万花大师兄斐元的姿态,做事不按条理,性情也难以捉摸。可他有一位善良的弟弟,这少年在他的教育下还能如此,着实不易。

于是方世镜端着姿态,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。

路途不算遥远,很快三人就来到客栈,推开门时,莫雨看那小山包正抖得厉害,便立刻去查看穆玄英的状况,只见他双眉结霜,脸颊冰冷刺骨,已无任何血色。他摸上穆玄英脖颈,脉搏也比寻常人要慢,他将穆玄英从棉被里小心抱出来,拉开衣襟露出小麦色胸膛,手抚上一会儿,又拿起穆玄英的手细细查看,末了,才又将人塞回被褥。

看样子,穆玄英应是没有习过凝雪功的,身怀此等神功的莫雨自是知晓其特异之处,那这症状可真是什么怪病?

方世镜带着药箱走近一瞧,面上没什么异样,心里却是吓了一跳,这种病状他也是第一次见,他见穆玄英额前发色也渐有霜白迹象,长袖一摆就是要赶莫雨的意思。

莫雨不悦,他不放心丢着穆玄英给一个陌生人。

“这位兄台,我是大夫,你要信不过我那还来找我作甚?再说你这一身杀气,若影响我下针出了差池可该如何?”

“拿你陪葬。”

方世镜手里正拿着银针,转身便向莫雨额心掷出,莫雨不避,抬手接住,待摊开掌心时,那银针已经冻成一条冰柱。

眼见两人越闹越僵,方世林看不过去,对莫雨一抱拳,道:“侠士,我知道您将榻上此人看得极重,也为他着想,请您暂且离开,我们定当尽心竭力。”

莫雨翻掌扔了银针,看了穆玄英几眼,他的呼吸都已经不顺畅,终是不得已离开。

莫雨在外廊站定,隔了扇窗户他偶尔能听见穆玄英的咳嗽和急喘,楼下店小二工作得卖力,打尖和住店的人也是换了一批,他抱臂站得一动不动,有几次小二上来收拾房间便问问客官是否需要什么,莫雨一概沉默。

他的心思一半留在了房里,一半已经飞到了过去。

那时,穆玄英昏昏沉沉中说了一句胡话,便一下子将莫雨给击倒,他估计是半梦半醒,根本没看清眼前人是谁,就呢喃了一句“莫雨哥哥,我好冷”。

寻找了如此长久的人如今就在自己身旁,喜悦之情就像是一股泉眼,在莫雨心里疯狂滋长。他激动地双腿都快要打颤,这种心情很快麻痹了他全身的神经感官,世界都要颠倒过来让他头晕目眩。

起初因为穆玄英抱病,让他这种喜悦刚一萌芽,就又生生被压下去,如今有大夫在里面,他才有片刻的缓和,彻彻底底地解放最心底的欲望。他找到了穆玄英,找到了毛毛,往后不论再有谁都不能将他们拆开。

 

 

莫雨在外等了许久,好不容易等来方世林从里面出来,刚要开口问些什么,就被方世林一句“稍等”给打了回去。

莫雨注视着方世林手脚麻利地下楼梯,居然没有踩到他过长的衣摆,他和店小二说了几句,莫雨就只听见他提高音调地说着快,然后小二就匆匆忙忙跑去后堂搬来了个浴桶搁屋里,又在桶底捣鼓些什么,抱来了些木柴,给周围清了清东西,就将柴火堆在浴桶下烧了起来。

“帮我来把他衣服脱了。”

方世镜将穆玄英扶起,方世林被他叫去医馆取药,跟小二交代后就跑了,他一个人没法给已经昏过去的穆玄英脱衣,就出声叫了等在门口的莫雨。

莫雨听闻走了进来,穆玄英的脸色相较之前有所好转,他赶过去将穆玄英扶住,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方世镜抱着穆玄英的手,又扫了方世镜一眼,意思是“我的弟弟,我来帮他脱就可以了”。方世镜懒得理他,干脆撒手让莫雨搂着病人,自己总算是能休息一下喝口水。

莫雨帮穆玄英剩下里衣,期间因为少了衣物的遮蔽,穆玄英又冷得不行,本能地去寻找热源,双手圈着莫雨,好让温热的胸膛离自己近一点,尽量地缩成一团偎在莫雨怀里,让莫雨很难帮他脱衣服。

不过面对毛毛,他有的是耐心。

将人轻轻放进浴桶,水温挺高,方世镜说:“这个水温,对他正好。”

柴火在下面燃烧有时会噼啪炸开一声,穆玄英的神色渐渐缓和,眉梢的冰霜也渐渐退去,红润重新映现在他脸庞,莫雨这才放心下来。

“不要放心的太早。”

方世镜坐在凳子上,示意莫雨坐下。

“他这不是病,更像是一种毒。”

“就说你治不治的好。”

“恐怕不行,我能做的只有缓解他的病状,他体内的毒源至寒至冰,我方才给他施针,暂且能让他用自身机能抵御一部分寒气,但运功是没有用的,像这样每天都让他在热水里泡上一个时辰,也能得到一时缓解。”方世镜看见莫雨的脸色越来越冷,继续道,“来路时你和我说,他是午时病发,晨时仍无异样,这毒迅且猛,你就没点头绪?”

暂且不论这毒是否具有潜伏性,那段时间他们去过的,唯有何家大宅,而只有穆玄英出了事,那鬼怪便是来自那书房。莫雨掩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,本来他对南诏的令牌并不感兴趣,也不想节外生枝影响他寻找毛毛,但如今飞来横祸,哪怕是掘地三尺,他也要为穆玄英将解药拿到手。

 

 

穆玄英恢复意识的时候夜已经深了,睁开双眼时眼皮仿佛粘在一起似的,他不舒服地呓语一声,揉揉眉心,要看看都是什么时辰了,刚转头便是一张俊美的睡颜放大在眼前。他眨眨眼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手也不知怎么的就摸上了眼前人的眼睫,他的手温温热,浅眠的莫雨嘴角就弯了起来。

穆玄英吓了一跳忙收回手,低语:“你、你醒着?”

“没,刚醒。”

莫雨睁开眼来,看见穆玄英微红的脸颊心里有些暖意。他不愿去别的房间睡,就干脆躺在穆玄英的床上,一手支着脑袋就这样侧躺着休息了。

穆玄英要坐起来,他被莫雨这样盯着有些不自在,出了被窝才发现自己里衣被人换了,他迷茫地看向莫雨,莫雨揉揉他睡得翘起来的头发,回:“是我。”

穆玄英点头谢谢他,问:“莫哥哥,我今天……”

“你中了点毒,毛毛,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好起来的。”

“中毒?我怎么会……”接了话后穆玄英才发现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多,他忽地瞪大眼睛,眉眼间尽是不可思议的样子,那意料之中的可爱摸样讨好了莫雨。莫雨只轻轻笑起来,那样子真是极少见的,却让穆玄英从这人身上找到了童年伙伴的身影。

“莫雨哥哥?”

莫雨点点头。

“莫雨哥哥!”

穆玄英的笑脸几乎第一时间就展露出来,像是黎明破开黑暗的第一道暖洋洋的光束,或是晨间从林叶上滑下的包含了一夜花朵清香的露水。就是这个人,让莫雨念了这么多年,寻了这么多年,最终如无上之宝再次搂回自己怀里。

穆玄英不及顾虑自己仍处病痛,扑过去便一把抱住了莫雨,半张脸埋在毛领子里,呼出的热气都裹在绒毛中,很快就润湿了他的眼睛。他在莫雨颈项间乱蹭,圈着他脖子的双手抱得死紧。莫雨也任他闹,一脸无奈地安抚着穆玄英的项背,道:“毛毛,毛毛?”

穆玄英的欢喜根本掩不住,他松开臂膀与莫雨对视,眨眨眼睛:“莫雨哥哥,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想你,也试图去找你,想你会去哪里,过得怎么样,吃的好不好,个子是不是长高了……”本来说得好好的,穆玄英慢慢声音染上哭腔,“我想这么多年你会不会已经成家立业,或者仍过着饱受欺凌的日子,毕竟时间太过狠戾,你会不会已经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小兄弟……所幸、所幸……”

“所幸我们还彼此相念,也都过得很好。”

穆玄英点头,又笑出来,一拳不轻不重地打在莫雨胸膛:“是啦,莫雨哥哥你现在这么臭屁,想也是‘底子’厚实。”

“呵,胆儿肥了敢这么和我说话。”

“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布娃娃在身可以让你抢咧。”

兄弟两打打闹闹,一时间差点都把正事给抛到脑后,莫雨为穆玄英端来茶水,并简简单单地说明了一下病状,轻描淡写得让穆玄英觉得自己或许只是伤寒一场,过几天自然会好。

“莫雨哥哥,你要再去那何家书房?”穆玄英担心莫雨同遭下三滥手段陷害。

莫雨示意不必替他担忧,穆玄英坐着有一会儿,他将人躺下,重新掖好被角。

“毛毛,你先说说你进屋都碰了些什么?”

“我一直都藏在屋檐上未碰什么东西,直到何洛出去便想看看墙中是否有所机关。”穆玄英顿了顿,“他总不可能在墙上涂毒。”

莫雨单手拖着下巴思索,又问:“那花瓶又是怎么碎的?”

“何洛见抓不着我,心中愤恨,又要在亲近的下属面前佯装镇定,等人都退下,就撒气在那花瓶上。”

“如此简单?”

“莫雨哥哥言下之意……”

“我会再去看看,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,一旦复发你便要立刻告诉我,我好替你缓解。”

“毛毛了解。”

“好,说了这么多你也该累了,那便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

穆玄英闭上眼去,睫毛轻柔地覆着,他将跨入的梦乡想必也是柔美又怡人的。莫雨坐在他身边,手拨开他额前青丝后浅浅放在他被子上,不再有其他动静。

明月挂于树梢,银白的光泽镀上叶间的鸟巢,照出窝里依偎睡得甘甜静谧的两只雏鸟,令人心安。

 

 

穆玄英毕竟是习武之人,第二日还是挺早便醒了过来,莫雨已经不在,屋里充满了难闻的药味,他刚爬下床方世林便端着药碗过来。

“穆少侠,你终于醒啦。”

眼前少年笑意清浅,看他样子应该就是莫雨口中的那两位大夫之一,估计莫雨也没有和他们说昨晚之事,于是礼貌地感谢一番,倒说得方世林不好意思起来,一边脸红一边支支吾吾这是他该做之事,嘴上笑容却是一点也藏不住。

穆玄英觉得他可爱,态度更是亲切,一时间甚至有点搞不清到底谁是病人谁是大夫,两人推推拖拖说了一大堆不找边际的话,眼看碗里药汁就要发凉,经方世镜在旁提醒,穆玄英才让碗见了底。

“在毒解之前,这药每日都要喝一次。”穆玄英谢过方世镜递来的药方,说句实在的这药是当真令人难以下咽,要不是有旁人在,他估计早就忍不下去跑去屋角吐了。

“我是不知道那位兄台能如何解你的毒。”方世镜将双手拢回袖子里,“若你觉得身体有异样,随时都可来找我。”

“哥哥,人家有名字……”

方世镜看了方世林一眼,方世林就乖乖将嘴闭上了。

在两人还没有相认前,穆玄英就已经领教过莫雨那脾气,如今从方世镜的态度中他也能猜到一二,不禁想为莫雨辩解几句:“其实莫雨哥哥也并非冷漠乖戾之人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说着方世镜要告辞,穆玄英欲送他出客栈,被方世镜制止,“他只对特别的人持温柔之心。”

话已至此穆玄英也不好再说什么,将人送出门后又静思良久,他不知该不该跟莫雨说说,而莫雨这十年是如何走过他也不清楚,或许是该找一天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聊聊,反正时间还多得很,不急现在这一刻。

当然穆玄英自己也没有察觉,有莫雨在时他是有多泰然,有毒在身也认为只要和莫雨在一起两人就定有方法破解,好像这就是上天注定的,无人可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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